这么久以来,她也很努力地打探消息来着。
“从咱们这儿往南走,还有西边都是蟠州;往东走,就到了纪州。”
“咱们这儿和纪州北边是菁州。菁州恁地方不错,却太接近涂州了;不能去西北涂州——这两年,您也见了,那就是个麻烦不断的地界。”什么灾祸都有它一份。
说着柳奕给她家爷娘画起了简约示意图,“咱们这里,楠州,地理位置并不理想。”
“虽说没有什么地方是十全十美的理想居所,但是您看:咱这里,北边,全是山;更北边和西北方向,还在打仗,外族人也特别多。”
“像白芸里这地方,不用说您也知道,山区,明明有河,还缺水,连个稻米都产不出。”
“守着不少林子,物产也算丰富吧?还是一样穷,外村的姑娘都不愿嫁进来。”
“就因为太偏僻了不是?生活环境不好,也不利于生产……”
“你说这些,我们都知道,那又为啥非去南方不可?”柳全抄起了手。
“为了生活条件好啊!”柳奕准备晓之以理。
“我想的就是:找个土地肥沃,遍地良田的地方。”
“看咱家去置办些田地呢,还是做点小生意……还要买一院正经房子。”
“等到时候这里头东西都没了,咱家种地也好,做生意也罢,总不该一直守着这穷乡僻壤的,也没啥前程。”
“地肥,能少出多少力气,打的粮食还多。做生意,得周围人多有钱吧?”
“就说出产一项农产品,比如阿爷您种了菜,总要有那么多人拿得出钱粮来买你的菜,才有成就感吧?”
“不然,照咱们这山沟沟里,您种出马车大的南瓜来,又有谁欣赏,可卖给谁去?”
“再何况……”柳奕低了头,溜溜转着眼珠子,才笑着对她家爷娘道,“您说你女儿我,往后总得成家立业吧?”
“照咱们那儿说法,找对象结婚,不得论个户口啊、学区房啥的?”柳奕又看着芳娘道,“咱也不说什么'北上广'的了,恁皇城太远,也没必要,起码……”
“先找一处地广田多的好地方,民风淳朴,人杰地灵……那您女儿的选择面不就能宽一些么?”
“自古就常言,穷山恶水出刁民啊!我的娘——”
“总不好说,再多过几年,你们就眼看着我得守着这穷山沟里,嫁给什么祁家、还是周家的哪个儿郎……”
“嗐!谁要你这么着急嫁人了?”芳娘越听越听不下去,赶紧出言打住。
“俺得娘,您想想,一十六岁就得嫁人,这是王法啊!”柳奕来回比了个“一十六”。
不是二十六、三十六,就是“未成年少女”的一十六,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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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家亲妈叮咛告诫她“不要早恋”的年纪。
花儿一样的年纪,您舍得吗?舍得吗?您就说您老两口儿舍得吗?
“到时候,您也知道女儿我,没遇到合意的人,我是不会嫁的。”
“这话说得……你不想嫁,爹养你一辈子,”柳全气势都短了三分,“谁还能逼你?”
“王法能啊!俺得爷!”柳奕睁眼看着自家老爹,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到时候女儿年龄到了,不愿意嫁人,官家还非要指定个老头子让俺嫁……您说,我是离家出走呢,还是找个地方当尼姑去?”
“不对,当尼姑都没处当去!”柳奕又对着芳娘哀怨道,“我可不想早早生孩子,在家里又没地位,受一辈子窝囊气……”
柳全在一旁琢磨着,这地方好像是连和尚都没有,那肯定也没有尼姑庵了……呸!谁说他女儿要当尼姑?
“我们离开这儿罢,”柳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