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伸手将策论递给了他,道:“看看吧,看看人家写的是什么,你一把年纪又在写些什么?”
“……”您老这不是在挑拨我俩关系吧?
樵隐先生站起身来,望着谢梧叹了口气道:“你既听了我几天课,我便也算是你的半个老师,往后若有什么我这个老头子帮得上忙的,写封信过来。”
谢梧连忙起身,恭敬地一揖,“兰歌多谢先生教诲。”
她听得出来樵隐先生是真心实意想要照拂自己这个只上了几天课的学生,只是楚兰歌往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在外行走了,心中一时有几分歉疚。
目送樵隐先生出去,谢梧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直到被庄融阳一掌拍醒过来。
一抬头就对上了庄融阳复杂的眼神,谢梧眨了眨眼睛,“庄兄?”
庄融阳叹气道:“看了你的文章我才知道,这几年不能参加科举也不算什么大事。我的文章……果然还需要细细打磨几年啊。”
谢梧笑了笑,“庄兄,我方才是怕庄老挑我刺儿,这文章我琢磨了快一年了。我说三天写完的,万一庄老不满意我也有个台阶好下啊。若是参加会试,殿试策论可给不了我三天时间,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庄融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以为我傻?”说罢他又叹了口气,“就算给我一年功夫,我也写不出来。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你还有那个黎烁……我莫不是要被拍死在岸边上?可怎么得了啊。”
谢梧见他眉宇舒朗,并无愤懑之色,忍不住失笑道:“庄兄,夸张了。”
无论是她还是黎烁,跟庄融阳的学识差距都远没有到那个地步。真比学识渊博精深她是比不过庄融阳的,她比庄融阳多的其实是眼界思想和历练。
她这算是作弊,倒也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祖父那里过了,你就要走了?”庄融阳有些不舍地问道。
谢梧点头道:“是,打扰庄老这些天,也该告辞了。”
庄融阳叹了口气道:“有空记得回来看看,也要写封信报个平安。”
谢梧郑重地点头,淡笑道:“好,我会记得的。”
拈花问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