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被司马师胁迫...还要主动请缨..."
他反复默念着准备好的说辞,生怕待会儿一紧张就说错话。这时,侍卫终于出来引他入殿。
殿内烛火通明,照得诸葛诞眼前一阵发花。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殿中央,"扑通"一声重重跪下,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
"罪臣诸葛诞,特来向大将军请罪!"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先前未能及时响应将军号召,实在是...实在是担心兖州防务空虚,被贼寇趁虚而入啊!"
说完这句,他偷偷抬眼,想从曹璟脸上看出些端倪。可大将军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令人心慌。
诸葛诞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急忙继续道:"如今大将军大胜,罪臣愿将功折罪!"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淮南乃抗吴要地,罪臣请求驻守淮南,誓死为将军挡住东吴进犯!"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殿内静得可怕,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只要能保住性命..."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哪怕被发配到最远的边疆,我也认了..."
“诸葛公可先去,容我思量…”曹璟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这句话,他便起身离去,衣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诸葛诞仍跪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地砖上。他盯着曹璟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这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比直接判决更让人忐忑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呆呆地想,直到侍卫上前提醒,才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来。
不多时,曹璟坐在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那份奏折,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诸葛诞..."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总是带着讨好笑容的脸,那双眼睛里藏着的算计。曹璟的手指停了下来,重重按在桌面上。
"这人虽然左右摇摆,但好歹..."他自言自语道,忽然又摇摇头,"不,正是因为他的摇摆,才更不能留在兖州。"
(曹璟内心独白:中原四州马上要实行关陇新政,诸葛诞首鼠两端,到时候怕是要坏事…)
想到这里,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已经有些凉了,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就像此刻他心中的盘算,既苦又涩。
"既然他自己提出要去扬州..."曹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他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下批示。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写完后,他又仔细读了一遍:"准诸葛诞改任扬州刺史。着张特调任合肥,辅佐治理扬州。"
"张特..."曹璟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满意地点点头,"有他在旁边盯着,谅诸葛诞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放下笔,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眯起眼睛,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诸葛诞的事..."他喃喃自语,"倒是提醒了我。"
毋丘俭那张严肃的脸和胡遵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在他脑海中交替浮现。这两个人,一个在幽州手握重兵,一个在青州经营多年...
曹璟突然坐直了身子,手指不自觉地又敲起了桌面。这次敲击的节奏更快,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
"不行,必须尽快安排。"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远处的宫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
"来人!"他突然提高声音喊道。
侍从连忙小跑进来,恭敬地行礼:"大将军有何吩咐?"
"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