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董卓再生(2 / 3)

一颤:"太后明鉴!大将军此举,与后汉董卓何异?"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抬起头时,额上已经渗出血丝。

曹爽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他猛地转身,宽大的朝服带起一阵冷风,腰间玉带上的金饰叮当作响:"大胆!"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尔等是要抗旨不遵吗?"

丁谧见状立即上前,像条闻到血腥的鬣狗:"卢侍中此言差矣!"他的声音尖细刺耳,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太后还政乃是遵循祖制,何来不敬之说?"

何晏摇着羽扇缓步而出,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正是。"他的声音轻柔,却像毒蛇吐信,"太后若真为社稷着想,就该主动还政,以全名节。"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珠帘后的身影。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些原本想要进言的大臣看到曹爽阴鸷的眼神和按在剑柄上的手,都默默低下了头。年轻的尚书郎杜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终究没有勇气站出来。

珠帘后,郭太后的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她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或愤怒、或畏惧、或谄媚的面孔。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小皇帝身上——年仅十六岁的曹芳正茫然地看着这一切,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最终,太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过她保养得宜的面颊:"哀家...准奏。"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当她再次睁眼时,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即日起,哀家迁居永宁宫。望诸位爱卿...好生辅佐陛下。"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重重地砸在每个人心头。

曹爽得意地笑了,脸上的横肉堆叠在一起。他转身对着满朝文武高声道:"太后圣明!"声音洪亮得几乎要震碎殿顶的琉璃瓦。在他身后,丁谧、何晏等人已经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而卢毓、王肃等老臣则面如死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太极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卢毓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这位年近七旬的三朝老臣,往日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此刻佝偻得像张拉满的弓。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朝笏,指节泛白,仿佛这是唯一能支撑他不倒下的东西。

"大魏...大魏要亡啊!"

这声嘶哑的哭喊从卢毓喉咙里挤出来时,浑浊的老泪已经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滴在紫绶金印的朝服上。身旁的同僚们吓得脸色煞白,年轻的尚书郎王昶一个箭步上前,颤抖的手掌死死捂住卢毓的嘴。

"卢公慎言!慎言啊!"王昶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四周。几个侍卫已经向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王肃快步上前搀住卢毓另一侧手臂,这位素来以沉稳着称的经学大家,此刻眼中也盛满了绝望。他压低声音道:"子家兄,隔墙有耳啊..."话未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冬日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抽打在几位老臣脸上,却不及他们心中寒意的一半。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互相搀扶着走下台阶,在满地枯叶的宫道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卢毓的朝冠不知何时歪了,一缕白发从冠下散落,在风中飘摇。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三十年了..."卢毓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太极殿高耸的屋檐,"武皇帝当年在铜雀台上..."话到一半又哽住,只剩下一声长叹化作白气消散在寒风里。

王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看见殿角那只铜铸的鸱吻——那是当年曹操亲自命人铸造的。如今鸱吻依旧,而大魏的江山却...

就在此时,一阵肆意的笑声从大殿深处传来,打断了王肃的思绪。那笑声如此刺耳,让几位老臣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太极殿内,曹爽正大喇喇地坐在龙椅上,手指贪婪地抚摸着扶手上雕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