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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娇就立在某一处的高楼上远远看着,晨光穿透沙尘泛起一片片朦胧微光,随着军队渐行渐远,直到那扇沉重厚实的城门再一次缓缓关上。
“他这一去,先要往西与三军汇合,皇帝已经将虎符和密旨都给了他,这一趟出征的将领中,冯成康是最年轻的——这样,真的好吗?”
身边之人说第一句时,盛娇被吓了一跳。
她侧目看去,看到了江舟那英挺的轮廓,莫名放下心来。
“这样不好吗?”她弯起嘴角,似笑非笑,“你看看他,多得意呀,少年英才,英姿勃发,能得效忠陛下的机会,趁机建功立业,多好呀。”
“那可是冯成康。”江舟眯起眼,目光凝在她脸上。
初升的太阳渐渐热烈。
日光之下,越发显得她肤白。
与一般健康的白还不太一样,盛娇的白,带着一种穿透苦难的惨白,孱弱薄脆到极致,仿若伸手一碰,就能碎成残絮,随风而逝。
她红唇微启:“我知道。”
江舟没有再问,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安置在京郊的那个宅子,前几天有人去附近打探,应该是太子的人,你那宅子里放了什么?怎么惹得魏长山这么谨慎?”
“也没什么。”盛娇轻松道,“我只是把温川公主的尸首放在那儿。”
“啊?!”江舟倒抽一口凉气,“你为什么不提前说?”
“我为什么要提前说?”她比他更惊讶。
“你提前跟我说了,我好帮你把太子的人挡回去啊。”
“那不是把你牵扯进来了?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了,魏长山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俩有婚约在身的。”江舟有些咬牙切齿——这女人怎么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我没忘。”盛娇很淡然,“你又不是温川公主的家属,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可我是你的家属啊!”他一阵无语,“好吧,将来的家属!你在淮州怎么弄,我不管你,入京了还是咱们俩联手会更好。”
“你怕我连累你?”她转过脸,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霎时,江舟有种有口难言的挫败感。
“对,我怕你连累我。”他没好气道,“所以下次有什么要紧事,你跟我说一声,只要告诉星女就行,她会通知晖聿,这样我也会知道。”
盛娇抿了抿嘴角:“……我还怕你连累我呢。”
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