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确切地想象那些被选中的人会遭受怎样的痛苦,每当他想到那些传言中的折磨场景,就会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混杂着身体的焦灼和心理的崩溃。这些令人窒息的气味逐渐渗透到他的每一个呼吸中,使他感到更加窒息。他曾经想象过自己能够坚强地面对一切,但现在,他的信心在这些无情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胁面前变得脆弱不堪。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试图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但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些凄厉的尖叫声和那些悲惨的面孔。他无法摆脱这些影像,它们像阴影一样缠绕在他心头,使他陷入深深的焦虑与恐惧之中。
“听我说,脾气暴躁的朋友,我会从这个悲惨的地方逃出去,然后用剑杀死那些把我送到这里的混蛋。但是首先……晚餐。”
他说完后捧起手,把珍贵的蜈蚣放进嘴里。强烈的刺激让他皱起了眉头,烂鱼般的酸味充满了他的口腔,令他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吐到他的牢友身上。然而,仅仅是差点,他有着坚强的意志力,作为一名扒手,他曾在波尔罗德的酒馆和充满淫秽的房子里工作,吃过更糟糕的东西。
他强忍住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咀嚼着蜈蚣,让那令人不快的汁液在口腔中蔓延。他的喉咙因为蜈蚣的腥味和恶心感紧缩着,但他逼迫自己吞咽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吞下过去的屈辱和现在的困境。
三十年前,他还是个年轻的扒手,在波尔罗德的喧闹街头混迹。他在肮脏的酒馆里工作,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抢夺着最基本的食物,甚至在那些充满淫秽的房子里打工,忍受着各种恶臭和危险。他吃过腐烂的鱼肉、发霉的面包,甚至是生的老鼠肉,那些日子虽然艰难,但也锻造了他的意志和耐力。
那段时间里,他一步步爬上了盗贼工会的顶峰,成为了波尔罗德城中最重要的地下首领。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那种与流浪狗争夺骨头的生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命运,不再被迫接受这种卑微的食物。
但现在,他却在咀嚼蜈蚣,仿佛命运在嘲笑他的自大与骄傲。
他在咀嚼晚餐时,思考着生命的纯粹和可怕的不可预测性。那些曾经看似不可动摇的地位和权力,如今却显得如此脆弱。或许,这是对他过去行为的惩罚,是对他那些年无情掠夺和暴力行径的报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曾经,这双手挥舞着匕首,掠夺着财富,也操控着人们的命运。而现在,它们却只能捧起一只小小的蜈蚣,努力维持生命的延续。他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口蜈蚣咀嚼完毕,感觉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终于在口中消散。
脚步声在地牢的走廊里回响,马尔沃和他的同伴立刻安静下来,缩进阴影里。经验告诉他们,当捕获者在听力范围内时,最好一言不发。
阴影在昏暗的牢房里闪烁,一声命令在精灵那粗糙的嗓子中喊出,声音像刀刃刮擦石头。然后,他惊恐地看到,牢房的门突然打开,瘦弱的身影从牢房的角落里爬出来,惊恐地呻吟,而有些人则被绝望压垮了跪倒在地。
一名精灵走了进来,敏捷而健壮,腰间系着紫色腰带,锯齿状的梅瑟刀固定在腰带上。带刺的皮革和鳞甲,丝毫不妨碍他的优雅。
正是这些家伙从海上抓住了他,打昏他,并将他受伤的身体扔进船舱中。他认出了眼前的精灵或者说是奴主,他记得这家伙的名字好像是克拉肯或是类似的,这个秃顶、脸上满是疤痕的家伙,喜欢用一条锋利牙齿的鞭子。他见过鞭子瞬间把一个人背上的肉撕下来,而鞭子的持有者会毫不吝惜地使用它。
克拉肯向他身边两个最近的奴隶示意,这两个来阿拉比的家伙还没有因为缺乏食物和精灵的『仁慈』而被消耗殆尽。不幸的家伙们英勇地、愚蠢地反抗着,他认为这种行为愚蠢至极,很快他的判断得到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