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和尚去了哪里?
佛宗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对此有疑问,但实际上肯定有人是心里有数的。
因为知了和尚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既然没在车队中,那就可能根本没有离开大夏皇都,而这件事必然和法源寺以及佛宗派去大夏皇都的队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唐真坐在厢房的廊道前,微微叹气,佛宗这座看似稳固的大山的山体中恐怕已经裂开了不小的缝隙,他个人其实无所谓支持迦叶还是阿难,若是从道门的方向考虑,那迦叶应当好一些,毕竟看起来更容易沟通。
只单看知了和尚这件事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自愿留在皇都,作为皇都佛宗的底牌。
二是他被迫留下皇都,但以知了和尚的能力如果想要困住他,那最起码应该有一位准佛压阵,不然只靠一群大菩萨很难做到如此的悄无声息,即便算上多闻环,也不太行。
可问题就是,以唐真对胖和尚的了解,二者都有可能。
“真君,因为知了和尚与你之事,阿难尊者明日将抵达悬空寺。”大菩萨缓步走了进来。
“大菩萨,你觉得是谁不想让知了回来?”唐真问。
“贫僧乃是密宗,不好参与其中的是非。”大菩萨摇头道:“不过贫僧觉得,其实真君大可以直接去问迦叶尊者。”
唐真觉得这确实是一条明路。
迦叶依然是那尊高大的金身华丽的塑像,他对于唐真的到来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知了和尚没回来,尊者不感到奇怪吗?还是说本就是尊者不希望他回来?”唐真开门见山。
“并不奇怪。”迦叶的声音温和,“而且我也确实不希望他回来。”
唐真看着对方,等待一个答案。
“准确的来说,我和阿难可能都不希望他在此刻回到婆娑洲吧。”迦叶的声音很淡定,“因为如今我宗情况不明,也没人知道知了的态度,我和阿难自然都不想把他牵扯入这次佛宗的事情里,成败之间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而正巧九洲又乱,那他在外面便还能主持佛宗以外的大局。”
唐真皱眉,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好比当初白生谋害白玉蟾也是将萧不同远派到了天门山。
当宗门内发生关乎存亡的内部冲突时,冲突的双方往往都要有保护年轻天骄的默契,这是一个可以传承千百年宗门的最基本素养。
“只不过我不清楚为了这一点阿难做了多少,所以我也并不确定知了如今到底是自己想通了,还是被谁困住了。”迦叶似乎苦笑了一声,只是那高大的佛像很难做出如此丰富的表情。
唐真看着金身问道:“既然不知阿难二祖做了什么,那敢问迦叶尊者为了此事做了什么。”
“我并未做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带了过去,告诉他拿着多闻环留在皇都可以成为我佛宗的底牌。”迦叶的声音很轻松。
看起来这位“人味”很重的佛宗圣人似乎真的问心无愧。
唐真仰视了那巨大的金色佛像许久,它就那么安静的静立在大殿之中, 不催促也不再说话,一动不动的,好像它真的只是一尊金子筑成的佛像而已,迦叶也许已经离开了,也许也一直在沉默的看着唐真。
终于唐真转过身去,走向了殿外。
他选择相信这位圣人说的话,因为佛宗不再特别关键的时刻往往说的都是真话,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佛宗只会把话说一半,一定还有什么是藏在迦叶那千万斤的金身之下密不示人的。
唐真决定见见阿难。
。。。
第二日午时,唐真在慵懒中被王善和大菩萨叫醒,他揉着眼睛坐起,觉得悬空寺还是有些很好的地方的,比如睡眠质量很高,那些佛音在晚上会让环境的温度达到极佳的状态。
他还没问,王善就有些焦急的开口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