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眼睛一亮,立刻拍马:"大人实在是高啊!此计一出,邓晨必死无疑!"
李恽被拍得浑身舒坦,仿佛已经看到邓晨跪地求饶的场景,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老子定要一雪前耻,让邓晨那小子后悔遇到我!"
师爷见李恽心情大好,立刻加大力度:"大人此计,堪比孙武再世,韩信重生!"
李恽摆摆手:"哎,低调,低调。"
师爷继续吹捧:"大人不仅用兵如神,更是深谙人心!邓晨那厮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怎配与大人相提并论?"
李恽被夸得飘飘然,连马都骑得更稳了:"不错,不错,师爷果然懂我。"
师爷见火候已到,立刻再添一把柴:"待大人擒获邓晨,属下建议将他游街示众,让天下人看看,得罪大人的下场!"
李恽满意点头:"好!就这么办!"
到了预定埋伏地点,李恽亲自指挥士兵藏入两侧山林,自己则找了个视野极佳的小山坡,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
师爷凑过来:"大人,要不要派斥候去探探邓晨的动向?"
李恽不屑一顾:"不必!邓晨那小子肯定急着回常山,必定走这条路!"
师爷立刻附和:"大人料事如神,属下佩服!"
李恽得意地摸了摸下巴:"等着吧,待会儿邓晨一来,我们就杀他个措手不及!"
更始元年十月的黄河渡口,北风刮得"破虏将军"大旗猎猎作响。刘秀数了数兜里的铜钱,转头对冯异苦笑:"公孙,咱们这持节河北的钦差队伍,怎么寒酸得跟流民似的?"
冯异拍了拍空瘪的粮袋:"主公,昨日最后半块麦饼都给铫期了,那小子饭量见长..."
"嘘——"刘秀突然指向对岸,"看那炊烟!听说河北豪强请客都用青铜鼎盛肉。"
"可咱们连鼎的腿都买不起..."王霸小声嘀咕。
"无妨!"刘秀一夹马腹,"当年高祖入关中时,不也是'约法三章'得的天下人心?驾——"
邺城城头,守将谢躬眯眼望着远处卷起的烟尘:"就二十来骑?这真是大司马派来的钦差?"他转头问身旁的老主簿,"听说昆阳之战时,刘秀能呼风唤雨?"
老主簿颤巍巍掏出一卷画像:"将军且看,这画像上的刘将军额有日角..."
"开城门!"谢躬突然拍案,"就冲他敢带着二十人来河北的胆气!"
城门洞开时,刘秀正弯腰帮一个老农捡拾散落的黍米。老农惶恐道:"大人使不得!"
"老伯不必拘礼。"刘秀将最后一粒米放回布袋,"新朝苛政久矣,从今往后,大汉官吏见农人让道,遇耕者下马——冯异!记下来!"
当晚太守府中,谢躬看着刘秀补丁摞补丁的绛衣直摇头:"刘将军,您这衣裳..."
"哦?"刘秀掸了掸衣袖,"这可是我打昆阳时穿的战袍,你看这道口子——"他突然压低声音,"当时王寻的戟尖离我咽喉就三寸!"
谢躬肃然起敬,醉醺醺地掏出一卷竹简:"邺城兵符在此...不过..."他打了个酒嗝,"城里三件事棘手:其一,前朝太学生罢讲;其二,市井无汉官威仪;其三..."
"其三仓库无粮?"刘秀接过话头,从怀中掏出三卷简册,"《复太学令》《正衣冠制》《屯田策》,路上写的。"
第一日清晨,邺城太学旧址。刘秀亲自擦拭"明经博士"的牌匾,对围观儒生笑道:"诸君可知这匾额木料?乃是当年光武皇帝..."
"主公,"邓禹小声提醒,"武帝。"
"啊对!汉武帝打匈奴时运粮车的辕木!"刘秀面不改色,"从今日起,复设《诗》《书》《春秋》三科,俸禄按前朝旧例——冯异!去把我那匹瘦马卖了发薪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