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出来。
掌心之中……
静静地……躺着一枚……东西。
那是一枚……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的、不断变幻的灰黑色泽的……卵?
或者说……茧?
表面并不光滑,布满了极其细微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暗红色毛细血管般的纹路。它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的、却又异常纯粹的……生命波动?与整个棺椁的死寂气息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祂”被吞噬后……残留的?还是……我之前被“改造”时……无意中孕育的?还是……这口棺本身……最后的精华?
本能……没有给出答案。
只有一种……淡淡的、奇异的……联系感,从这枚“卵”中传来,连接着我的掌心。
我凝视着它。
燃烧着灰白漩涡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了许久。
然后——
五指……缓缓合拢。
小心翼翼地将这枚奇异的“卵”……握在了掌心。
收起。
做完这一切。
我……缓缓地……转过身。
燃烧着灰白漩涡的眸子,扫过这片一片狼藉的祭坛。
墨尘的干尸。
报废的黑棺。
黯淡的符文。
最终……
定格在了……祭坛边缘。
那条……之前将我吞噬进来的、此刻已经变得极其不稳定、边缘开始模糊坍塌的……地下通道入口。
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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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
我迈开脚步。
不再有丝毫留恋。
走向那条通道。
身影……逐渐没入那一片开始崩塌的黑暗之中。
只剩下祭坛之上,死寂的废墟。
以及……
那口彻底失去所有光泽的黑色棺椁表面,那道被我撕开的巨大豁口边缘……
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
暗金色光泽……
如同垂死的萤火。
微弱地……
闪烁了一下。
旋即……
彻底熄灭。
黑暗,不再是棺椁内壁那蠕动的、温热的、充满消化液气息的囚笼。
而是另一种。冰冷的,粗糙的,带着泥土腥气和某种……腐朽根系味道的……甬道。
我在其中穿行。
不是走。不是爬。
是……流淌。
覆盖着全新骨甲的身体,以一种近乎液态的顺滑,无视了甬道壁的凹凸与狭窄,无声地向前滑行。骨甲与粗糙的土石摩擦,只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毒蛇游过枯叶堆。
身后,那祭坛所在的地下空间,崩塌的闷响被厚厚的土层隔绝,变得模糊、遥远,最终彻底消失。
只有绝对的……寂静。
以及……掌心那枚东西传来的、微弱的、呼吸般的搏动。
灰白漩涡般的眼眸,在绝对的黑暗中,清晰地“看”到一切。看到甬道壁上盘根错节的、早已枯死的巨大树根,看到被挤压在土层中的、半腐的棺木碎片,看到一闪而过的、镶嵌在土里的惨白颅骨。
这条通道,并非人工开凿。更像是某种巨大生灵死亡后,其体内残存的……脉络?被地脉死气经年累月地侵蚀、扩张,最终形成的……天然坟茔的血管。
它通向何处?
本能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驱使着这具新生的躯壳,沿着死气最浓郁的方向,向前。
饥饿感,在吞噬了墨尘和黑棺本源后,暂时蛰伏。
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