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而言，我认为值得。要想在这座校园里过得安心，必须对不明物有一定的了解。若是不明物的活性存在一种机理，比方说当活性高时对活人、受伤的人、尸体均有反应；当活性低时，只对受伤的人或尸体有反应。如果真存在这种机理，我们就有了对它至今行为解释的依据。这种机理可能很复杂，也可能很简单，至于到底是那种，光想没用，得做实验。总之，利用一个将死之人去保护现存的人们，不算一件卑鄙的事情，因此我没有理由去反驳这个提议。

我含糊其辞地说：“躺着的人如果是我，我绝不想无为地死去。我知道这是无法假设的事情，但是……”

“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和杜莱优是一伙的，你肯定替她说话。”

起反作用了。本来才和陈珊珊有所共鸣，现在又变隔阂了。偏偏这时，杜莱优过来搂住我的胳膊，假装无辜地说道：“对啊，我和成果就是一伙的。”这下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们……”

“陈珊珊，世界上没有奇迹，有的只是偶然和必然，以及他人做了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你觉得赵文龙还有救吗？没有，既然没有你又为何如此执着。是良心过意不去，想让赵文龙最后走得舒服一些？还是说对将死之人应有的尊重？不不不，你只不过是想让你自己内心好受一些，让自己的价值观不至于崩塌，本质上还是自私。大家都是自私的人，你又有何资格来指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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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肘顶了顶杜莱优，示意她别再说了。

陈珊珊虽然眼泪汪汪，但她却没有恶言以对，只是轻声嘟囔：“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看这情形，我急忙拉着杜莱优往一边走。不想让她再与人产生过多的矛盾，碰出更多的摩擦。

一边走，她一边不正经地说：“心疼？”

“呃……，有点。”

“什么时候和陈珊珊好上的？”

“……？”我说的是心疼你呀。

“杜莱优，你有没有听过一把声音？”

“声音？你是准备岔开话题？”

“不是啦。听说我，认真的。你有没有在脑海里听到过声音。”

“没有。”

“首先声明，我精神很正常。”

“嗯。说重点。”

“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经常……也不算是经常，最近一次听到是在绿电意外昏迷的时候。是一把阴柔怪气的女声，应该是在脑海发出，但我很确定不是幻听，因为在救渔子霏时我也听到这把声音，那时我醒着。”

“哦。说的什么？”

“你不觉得我是疯了？”

“不觉得啊。”

“……对话。对我的批判之类的。”

杜莱优沉默片刻，用手指敲着脸颊，表情认真地说道：“有对你造成困扰吗？”

“那倒没有。”

“那下次你要掌握主动权，多多少少都要从她那套出点儿信息。放心，我会陪着你，不怕疯。”

“……我是该说谢谢么。”

“哈哈，今天你吐槽我两回了，小心我踹你。”

走着走着，我和她走到了奇身边。

“杜莱优，真的要拿赵文龙做实验吗？”

“你什么看法？”

我缓缓地说出“认同”两个字。

“那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不想你和其他人对立起来。”

“不不不，是我们和其他人。”

“哈？好吧。”

“有你就足够了。不然你以为我一直以来在等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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