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边坐下，示意李焕也坐。她避开了李焕灼人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语气平静得近乎疏离：“过年之后没多久发现的，我很好，定期产检，一切指标都正常。”

这平静之下隐藏的决绝和独自承担一切的孤勇，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痛了李焕。他坐到她对面，身体前倾，试图捕捉她躲闪的目光。

“亚楠，”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责任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是孩子的父亲，你应该告诉我的。”

程亚楠终于抬起头，眼中情绪复杂，有脆弱，有倔强，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告诉你又能改变什么呢？”她轻声反问，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认清了现实的疲惫，“让你为难？这个孩子不在任何人的预期之内，尤其不在你的。”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我选择生下他，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能照顾好他，给他最好的生活。你不需要有负担，更不需要因为责任而做出什么承诺。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

这番话，像是她独自一人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此刻说出来，流畅却带着刻意划清界限的冰冷。

李焕沉默了。程亚楠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处境的尴尬与两难。他无法给她婚姻的承诺，他有他的身不由己。但血脉的牵连和骨子里的责任感，又让他无法接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仅仅提供经济上的支持。

深吸一口气，李焕目光沉静地看向程亚楠，语气缓慢而坚定：“亚楠，我承认，这很突然，也打乱了很多东西，可我想说我不可能做到置身事外的。”

看到李焕这番表态，程亚楠心里反倒轻松了一些，她在脑海里预想了无数个两人相见的场景，其中最担心的就是李焕要求她把肚子里面的孩子给打掉。

豪门恩怨她见得太多了，以李焕如今的身价和财富，他所需要面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为了不让李焕为难，程亚楠索性躲到香港，想着先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李焕的到来让她的计划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