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的经学不再涉及治理,空谈鬼神,可纵观以往,没有经学是直接参与实事的,都是作为引证,作为引用,自秦汉之后,没有听说过直接用经学的内容来治天下的,你又如何能将经学的内容直接用于实?若是不能直接用,岂不是还是空物吗?”
“非也,经学在于心,经正则心正,所学的经学不只是能引用,还得恪守,这便是务实了,我所作所为皆是实.....”
两人的辩论渐渐开始上难度,两人说到最后,两边的儒生都有些分不清什么虚什么实的,头晕目眩。
这两人如此争论了一个多时辰。
可他们都没有生气,看得出,两人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了,愈发的亢奋。
忽然,刘焯站起身来,他看向了刘炫,“我觉得你还是走向了不实之风!”
“你知道什么是实吗?”
“愿闻其详。”
“实在有利的便是实!”
“我要做这件事,但是与你不同,我要做真正的实事,我要去写能解决问题的数学,我要去钻研地理,讲述山川水流的变化,我要去看天相,钻研历法!这些为实!!”
刘炫反驳:“你这确实是实,可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实,你有这样的才学,可其他人未必就能做到,我所要做的事情,乃是让天下经学走向实,我要让天下的治经者都能恪守经学的内容,去学习真正有用的知识,将这些知识用在做事上,为人上.....”
刘焯笑了起来,“其余人不能写,还不能学吗?学数学可以解决耕地税收的问题,学地理可以做水利,学历法能知天下农事,这怎么能说是一家之实呢?”
刘炫的眼神格外明亮,他跃跃欲试的看向了故友。
“一较高低?”
“好。”
.........
河间景城(今河北献县)。
秋高气爽。
刘府之内,人山人海。
刘炫坐在上位,周围坐着城内的诸多年轻文士们,这些文士们激动的坐在各地,等待着刘炫的讲学。
刘炫在当地的名声极大,哪怕犯过罪,也没影响他在经学上的名声,甚至还加强了一些,毕竟这哥们可是能伪造古籍的呀!自古以来,能伪造古籍的各个都是大家。
刘炫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讲学。
“我首先要讲述的,便是自由说经。”
“古人委任责成,案不重校,文不繁杂,今世文薄,多杂不密.....”
“众人不断的注释,使得经文愈发的繁琐,我认为,治经者当畅所欲言,不能被拘束于一家,古代的经学,未必就适合当下的实际,不能批判对经学有其他理解的人....”
“在我这里,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无论有什么样的看法,有什么的理解,我都绝对不会生气。”
“而后,我要说一说自己的经。”
“我首先要讲的,就是如何通过治经来养活自己,挣钱发家。”
刘炫这么一开口,麾下众人哗然,都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刘炫却继续说道:“过去的伪朝不重视儒,重释,重道,这使得许多儒生都要饿着肚子去钻研学问,从而出现了许多败坏道德的事情,有的儒生为了钱财去偷东西,有的儒生为了钱去伪造书籍,有的儒生为了钱去代书.....”
“圣贤云:仓廪实而知礼节。”
“你们勿要惊讶,治经若是连自己都养不活,那还谈什么治理天下呢?一切都从实在的出发,我们不谈论什么饿着肚子去治理经典,去弄得天下大兴,我们先说养活自己,等到可以养活自己,再说怎么救济身边的人,等到能救济身边的人,再说怎么治理天下!”
儒生们是听的一愣一愣。
刘炫竟是真的从怎么挣钱开始讲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