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他看着光河中的无数记忆,那些他守护过的人、经历过的事,都在光河中闪着光,“只要这些记忆能帮到他们,忘了自己又何妨。”
人形的身影在金光中微笑着消散,最后留下一句话:“记忆会消散,但守护的信念会融进光河,永远指引后来人。”
纳煞镜的镜面变得愈发通透,光河的水流在镜中缓缓流淌,无数光点顺着镜面爬上陈砚的手臂,融入他的识海。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阿芷的笑脸渐渐淡去,老道士的罗盘化作光点,阿依的弯刀在光河中变成一道银线……但掌心的“守”字印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刻进了骨血里。
“陈砚!”阿依抓住他的手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还记得我吗?记得我们在雨林找镜藤,在雾凇谷看镜果吗?”
陈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眼神里有迷茫,却很快染上温和的笑意:“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但看着你,心里很暖。”他举起纳煞镜,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它说,我们是一起守护镜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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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的泪水终于落下,滴在纳煞镜上,水珠在光河中化作一颗明亮的星。她知道,他虽然忘了过往,却记得守护的本能,这就够了。
当他们走出裂隙时,极北的风雪已经停了。冰原上的古镜在阳光下泛着光,镜光中浮现出无数条道路,通往世间各个角落——那是新的守护之路。
纳煞镜突然指向南方,镜面映出中原的景象:一座新的书院里,学子们正在临摹“守”字,案头的铜镜映出他们专注的模样;书院后的磨镜坊里,老匠师正教孩童们打磨镜片,口中念着“镜如人心,久磨自明”。
“我们该走了。”陈砚将纳煞镜揣进怀里,掌心的温度与光河同步,“那里有新的故事在等着。”
阿依展开羊皮卷,卷上的地图自动更新,标注着下一个目的地——江南的镜湖,据说湖底沉着一面“映心镜”,能照出人心最深处的善意,最近却频频出现异象,湖边的百姓说,夜里能看见镜中有人哭泣。
“镜湖的映心镜,怕是被执念困住了。”阿依将羊皮卷收好,与陈砚并肩走向冰原的边缘,“正好让你练练手,看看纳煞镜的新力量。”
陈砚的嘴角扬起浅浅的笑,虽然忘了过往,脚步却异常坚定。纳煞镜在他怀中轻轻搏动,光河的水流声与他的心跳渐渐同步,像一首无声的歌谣,吟唱着未完的守护。
极北的冰川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定世镜的光河重新沉入裂隙,只留下无数古镜在冰原上闪烁,像一群沉默的守望者。远方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陈砚和阿依的背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纳煞镜的光河在地面连成一线。
这条路,还很长。江南的镜湖在等待,中原的书院在等待,世间所有藏着故事的镜子都在等待。陈砚或许会永远忘记自己是谁,但他会记得掌心的“守”字,记得纳煞镜的温度,记得与阿依并肩走过的每一段路。
因为守护从来不是记住过去,是走向未来——走向那些需要被照见的善意,走向那些等待被和解的执念,走向无数个正在诞生的新故事。而这些故事,终将汇入定世镜的光河,成为后来者的底气,让守护的歌谣,永远传唱下去。
没有结尾,只有未完待续。
江南的梅雨季总是裹着化不开的湿气,陈砚站在镜湖的画舫上,看着雨丝斜斜地织入湖面,溅起细碎的银花。纳煞镜在他掌心微微发烫,镜面映出湖底的景象:一面巨大的菱花镜沉在淤泥中,镜背的缠枝纹被墨绿色的水藻缠绕,镜面却依旧光洁,映出无数张模糊的人脸,每张脸上都挂着泪痕。
“就是它了,映心镜。”阿依用指尖划过船舷的积水,水珠凝成的小镜里,映出自己被雨打湿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