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盘旋——那是被篡改的历史重见天日,是被掩盖的善意终于苏醒。
镜老颤抖着抚摸岩面,七面铜镜同时亮起,照向天空。星图的光芒顺着铜镜流淌,在他掌心凝成一颗小小的星核,核中映出刻镜族未来的景象:年轻人们背着铜镜,沿着祖辈的足迹与周边族群交换物产,记史岩上的新刻痕里,添满了欢笑与盟约。
“守镜人,”镜老将星核递给陈砚,核面的星纹与纳煞镜的世界地图完美嵌合,“这是刻镜族的‘初心星’,藏着我们与万物共生的信念。带着它往东去吧,越过黑水河,那里有座‘碎镜城’。”
镜老指向东方的地平线,那里的天空泛着奇异的紫蓝色:“传说碎镜城是上古镜战的遗址,城里的每块砖石都是破碎的镜片,能照见人心中的‘战念’。三个月前,城中心的‘镇战镜’突然发光,黑水河的鱼都翻了白肚,怕是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纳煞镜的镜面映出碎镜城的轮廓:残垣断壁间,无数镜片在阳光下闪烁,城中央的石台上,一面布满裂纹的巨镜正渗出墨色的液体,液体流入黑水河,河水泛起青黑色的泡沫。镜中隐约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徘徊,穿着内织染局的官服,手里捧着半块刻满符咒的青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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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龙袍少年的师父。”陈砚握紧星核,镜面中官服人的袖口露出半截令牌,上面刻着“监造”二字,“他想利用镇战镜的战念,重铸万镜阵,这次恐怕不止是控制人心,是想唤醒上古镜灵的战争本能。”
阿依将祖父的羊皮卷展开,卷末的空白处突然浮现出碎镜城的地图,是镜老的初心星与纳煞镜共鸣的结果。地图上标注着镇战镜的位置,周围用朱砂画着八个卦象,每个卦象都对应着一面破碎的古镜。
“祖父说镇战镜的战念需要‘止戈符’才能压制,符的画法藏在八面古镜的残片里。”阿依的指尖划过卦象,“我们得先找到残片,才能靠近镇战镜。”
族人送来的干粮装满了行囊,青年们用最好的青铜打磨出两面护心镜,镜背刻着记史岩的星纹。“我们会守住真正的历史。”之前持械的青年将护心镜递给陈砚,眼神里满是坚定,“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刻上新的镜纹,记录下守镜人如何阻止战争。”
离开刻镜族营地时,观镜礼仍在继续。篝火旁的族人不再吟唱战歌,而是哼起了交换稻种时的调子,简单的旋律里,青铜小镜的嗡鸣像温柔的伴奏。记史岩的星图在夜空中格外明亮,像一双注视着大地的眼睛,见证着被修正的历史重新起航。
黑水河的河水果然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镜片,反射的光将两岸的芦苇都染成了紫色。陈砚将护心镜系在船头,镜背的星纹与纳煞镜共鸣,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让那些带着战念的镜片无法靠近。
“碎镜城的战念会污染生灵。”阿依用树枝拨开水面的镜片,每个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战争场景,有冷兵器的厮杀,有火攻的惨烈,“这些都是镇战镜记忆的战争,被镜气放大后,能勾起任何人的暴力本能。”
船行至河中央时,水下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住船舷往下拽。那些手的主人是被战念控制的渔人,他们的眼睛里只有青黑色的光,嘴里嘶吼着听不懂的战吼。陈砚的纳煞镜射出青光,光中混入初心星的温和力量,渔人眼中的暴戾渐渐消退,迷茫地看着自己泡在黑水里的手。
“是上游流下来的墨色液体。”阿依指着河水的源头,那里的黑水汇入处,有座隐蔽的水闸,闸门上刻着内织染局的标志,“他们在人为污染河水,让更多人变成战奴!”
纳煞镜的青光化作利剑,斩断了水闸的锁链。闸门升起的瞬间,一股更浓重的墨色液体喷涌而出,里面混杂着无数青铜碎片,碎片上的符咒与镇战镜的裂纹如出一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