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4章 一傩千禁(99)(2 / 11)

“它怕我们的‘记’够深,‘念’够重!”张玄微将掌心的忆暖玉按在光茧上,玉的光与星图的金光交织,在光茧外织成道金色的网,网眼间,所有“忆”之地的画面都在流转:归忆谷的花农在田埂上刻彼此的名字,断忆渊的魂魄在冰上互赠两生花,忘川桥的渡人在石板上记来往的脚印,万忆海的世界在浪里互相眺望……这些画面里的“记”与“念”像无数根线,将金色的网织得越来越密。

渡生的灯笼光注入网眼,光里的守忆人虚影突然变得清晰,青衫虚影抬手往网外扔了把艾草灰,灰落在灰色缝隙上,缝隙里立刻传出“滋滋”的响声,像被烫到的蛇,往后缩了缩;守墓人的兰草籽在网外炸开,花瓣化作无数面小镜子,镜子里映着所有魂魄的“忆”画面,镜子的光反射回缝隙,无念风的势头明显弱了,像被自己吹散的“忆”绊了脚。

阿尘抱着两生花,将花茎插进光茧的裂缝。两生花的根须顺着银线往里钻,根须上的金银光与虚影们的“忆”相连,青衫与白裙虚影突然同时抬手,往地上撒了把新的种子,种子在混沌里长出更粗的忆丝木,银线冲破光茧的束缚,缠向金色的网,将网与光茧牢牢连在一起,像给松动的堤坝加了道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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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铜铃在网外响得震天,铃声里混着所有魂魄的呐喊:“我们记得!记得归忆谷的花!记得断忆渊的琴!记得静心苑的糖!记得彼此的脸!”这些呐喊化作无形的力量,撞向灰色缝隙,缝隙里的无念风突然乱了节奏,像被打乱的鼓点,再也吹不成章法。

琴师的忆弦琴调子变得悲壮而坚定,琴声里的“记”与“念”像两条坚韧的河,一条载着所有相遇的瞬间,一条盛着所有相守的画面,两条河在金色的网外交汇,化作道巨大的光浪,狠狠拍向灰色缝隙。缝隙在光浪中剧烈颤抖,边缘开始崩裂,露出里面的真相:所谓的无念风,根本不是自然的风,而是团被遗忘的“忆”碎片,碎片里的画面是个孤独的魂魄,正蹲在混沌里哭,因为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他才想吹散所有人的“忆”,让大家都和他一样。

“你也是被遗忘的‘忆’啊。”张玄微的声音软了下来,破魂刀的金光变得柔和,轻轻包裹住碎片,“我们记得你,现在就记。”

他对着金色的网喊出碎片里魂魄的名字——那是司忆老神仙书页上记载的第一个名字,叫“念安”,是最早给两生花浇水的小魂魄,后来化作了归元墟的第一缕风,却因为太过渺小,慢慢被大家遗忘。网里的所有魂魄突然齐声喊“念安”,喊声里的“记”与“念”像温暖的潮水,碎片的颤抖渐渐平息,化作道柔和的光,融入金色的网,网眼间立刻多出无数风的纹路,像给网添了层新的保护。

无念风彻底消散了,灰色的缝隙在“记”与“念”的光中闭合,源忆涡的漩涡重新变得温顺,光粒们像被安抚的孩子,轻轻触碰着光茧,像在道歉。光茧上的银线重新收紧,青衫与白裙虚影的轮廓比之前更清晰,他们正蹲在混沌里,往新长出的忆丝木上系红绳,红绳上的结,与张玄微破魂刀的星图结一模一样。

光茧的光芒穿透源忆涡的边界,照亮了更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有片流动的“忆”之息,比源忆涡更本源,比万忆海更广阔,息里漂浮着无数个“初忆”的光茧,每个光茧里,都藏着不同世界的“记”与“念”,像散落在宇宙里的萤火虫,正等着被连成片星海。

司忆老神仙的书突然飞向那片“忆”之息,书页在息里化作无数只光鸟,鸟嘴里衔着张玄微他们的“忆”种子,往其他光茧飞去,像在串门的使者。“是‘同忆息’。”老神仙的声音里带着释然的笑,“所有世界的‘忆’最终都会汇入这里,它们不互相干涉,却能通过‘记’与‘念’感受到彼此,像住在不同星系的朋友,知道对方在,就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