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上学堂内也是静悄悄的,不过与白日里的静默不同,晚间虽无人嘈杂,却不似刻意放轻声音般寂静无声。偶尔也能听到休息在学寝里学子们吵闹的声音,竹林灌丛里也伴随着发出悠悠的蝉鸣声。
师青玄就知道贺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青盛城的学寝和静读院仅有一墙之隔。而贺生住的学寝则在静书院的对面,穿过静书院的石拱门便能走上石板路到堂屋上课。师青玄住在这里已有小半个月,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了,最近总是在太阳落山后爬上墙头喝酒,望着对面的学寝当空对月。
他就知道贺生按耐不住一定会找他讨个说法。
这不,这天他还是来了。
贺生从学寝悄悄出来时,就看见了趴在墙头的灌酒的师青玄。
他缓步过去,走到墙边抬头看他。师青玄挑眉,将手中的酒坛举起,
“来一口?”
贺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坛子,无奈道:
“就是酒鬼也没有你这么喝的。”
师青玄笑了笑,
“没办法,谁让你酿的菊花露好喝?我从前可是滴酒不沾的。”
贺生单手叉腰,“你这还怪上我了?”
师青玄笑眯眯看他,
“所以你是来讨说法的?还是来要酒的?先说好,你的那些酒,我可都喝的差不多了。”
贺生闻言摇摇头,朝他伸手,
“下来。”
师青玄一顿,狐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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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
贺生耐着性子道:“你会摔下来的。”
师青玄眯眼凑近身子,“你怎么知道我摔下来过?”
贺生一噎,不自然的将头偏了偏,
“你...你爬墙那天,我无意间看见了。”
师青玄怀疑的挺起身盯着他,“你不会一直都在看我喝酒吧?”
贺生红脸辩驳,“我哪有那么闲?”
师青玄也懒得戳穿他,将腿支在墙头,“那我也不下去,坐在这对酒当歌,见月独酌,多好。”
贺生挑眉抱臂,看着他打趣,
“你当的什么歌,我听听?”
师青玄尴尬搔搔鼻子,而后傲娇胡诌,
“我自有我的文人雅趣,想听我吟诗作曲,你也得拿出点诚意吧?我不白干的。”
贺生歪头,盯着他看,“你要什么诚意?”
师青玄扫他一眼,忽而指向他腰间的那枚环形玉佩,
“我题诗一首,你拿你的碧玉佩来换。”
贺生见状将腰间的玉佩握在手里,直接拒绝他,
“这可不行。”
师青玄蹙眉,“怎么不行,当初你不还打算拿它抵债来着?”
贺生垂眸,嘴里嘟囔,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可不能随便给人。”
师青玄见状切了一声,眼神从那枚玉佩上移开,转身跳回自己的学寝,声音自墙的另一侧传来,
“不给就不给,小气鬼...”
贺生见师青玄跳了回去,无奈笑了笑,转身也回了自己的学寝。
另一边,师青玄拎着手里的空酒坛子正往回走,刚要打开学寝的门,身后就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转头,就见一个男人正气喘吁吁的从侧院拐进来,见到他的一瞬间眼睛便亮了,
“小姐!”
师青玄一愣,听着熟悉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月光才看清这个人的脸,是和邹先生一起驾马车而来的那位车夫,师青玄记得他,他还和自己一起去过盛医馆。
“怎么了车夫大哥?”
师青玄本还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