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槐树下,总拴着一头棕黄色的大牛,圆眼睛像两颗黑葡萄,弯弯的角磨得发亮,身上的毛被梳得整整齐齐——这是老根叔家的牛,叫壮壮。老根叔是村里最勤快的农夫,每天天刚亮,他就牵着壮壮去田埂上,一人一牛踩在露水里,影子拉得老长。
“壮壮,今天咱们把东头的玉米地再松一遍土,过两天要下雨了。”老根叔摸着壮壮的脖子,递过去一把带着露水的青草。壮壮“哞——”地应了一声,伸出舌头卷过青草,还轻轻蹭了蹭老根叔的手背,像在说“知道啦”。
村里人都说壮壮是“神牛”,不是因为它会飞会变,是因为它懂老根叔的心思。老根叔要是累了,往田埂上一坐,壮壮就会停下脚步,用头把装水的葫芦推到他手边;要是老根叔想换块地干活,不用牵绳子,只要朝着某个方向指一指,壮壮就会慢悠悠地往那边走。
这天傍晚,老根叔牵着壮壮往家走,路过邻居阿婆的菜园子,阿婆正蹲在地上捡番茄。“老根啊,你看这天气,都半个月没下雨了,我这番茄叶子都蔫了。”阿婆叹着气,手里的番茄也没了往日的红润。
老根叔抬头看了看天,晚霞红得刺眼,一点云彩都没有。“是啊,我那玉米地也旱得厉害,土都裂成小块了。”他摸了摸壮壮的背,“希望明天能下点雨,不然今年的收成要悬了。”
壮壮好像听懂了,甩了甩尾巴,“哞”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像是在替老根叔着急。
可第二天,太阳依旧火辣辣地挂在天上,晒得地面发烫。老根叔扛着锄头去玉米地,刚走几步就出了一身汗。玉米苗原本能到膝盖,现在都耷拉着脑袋,叶子卷成了小筒,风一吹都没力气晃动。老根叔蹲下来,用手扒开土,底下的土块硬邦邦的,一点潮气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老根叔急得直搓手,眼眶都有点红了。他种了一辈子地,就盼着秋天能收满仓的玉米,给城里读书的孙子买新书包,给老伴抓几副治腿疼的药。
壮壮站在旁边,看着老根叔着急的样子,慢慢走到玉米苗旁边,低下头,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卷起来的叶子,像是在安慰这些小苗。忽然,它抬起头,朝着村西头的方向“哞——哞——”叫了两声,声音又亮又长。
老根叔愣了愣:“壮壮,你是想带我去西边?”
壮壮又“哞”了一声,迈开步子就往村西头走。老根叔赶紧跟上,心里犯嘀咕:西边除了一条快干了的小河,还有什么呀?
走了半个时辰,果然到了村西头的小河边。以前这条河的水清亮亮的,能看见小鱼游,现在河底都露出来了,只剩下中间一条细细的水洼,还冒着热气。老根叔叹了口气:“壮壮,这里也没水啊。”
可壮壮没停下,它沿着河底的泥地往前走,鼻子贴在地上不停地嗅。走了大概一百步,它突然停下来,用前蹄在地上刨了刨。老根叔赶紧走过去,蹲下来一看,壮壮刨过的地方,泥土比别的地方湿一点,用手一捏,还能感觉到一丝潮气。
“难道这里能挖出水?”老根叔眼睛一亮,赶紧跑回家拿了铁锹。他顺着壮壮刨的地方往下挖,挖了大概两尺深,突然,铁锹碰到了湿软的泥土,紧接着,一点水珠从泥土里渗了出来!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老根叔激动得喊了起来,手都有点发抖。他加快速度往下挖,水珠越渗越多,慢慢聚成了一小滩水,清亮亮的,映着天上的太阳。
壮壮站在旁边,“哞哞”叫了两声,尾巴甩得欢快,像是在庆祝。老根叔摸了摸壮壮的头:“好小子,你真是神牛啊!要不是你,我哪能找到水!”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把水引到玉米地?玉米地在村东头,离这里有二里地,而且都是上坡路。老根叔皱着眉:“要是有水渠就好了,可挖水渠要不少人手,我一个人……”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