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会走这步棋!
他深深吸了口气:“公子拿王贵当障眼法,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陈迹对陈序拱手道:“承让。”
陈序却不气恼,只好奇道:“公子如何得知问仁公子下落?他藏得不够好?”
陈迹平静道:“陈家盐号大掌柜陈阅去金陵掌管二房生意,陈问仁吃穿用度都从他柜上支取。此人当初在山川坛芦苇荡,欠我几根手指。”
陈序摇头:“公子,陈阅是真小人,他不会还您这个人情。”
陈迹笑了笑:“所以我许诺他,盐引的生意若做到金陵,由他做大掌柜。”
陈序再次摇头:“还不够。”
陈迹又道:“不然就死。”
陈序终于点头:“说得通了……小人还有一事不懂,请公子教我。您别嫌小人麻烦,这些事都得给老爷一一禀报的。”
陈迹道:“请问。”
陈序若有所思:“您遣谁走了这一遭?张家死士?不对,他们近来没有出京……”
这一次,陈迹却不回答了。
陈序仍不气恼,竟忽然展颜笑道:“原来公子还有别的底牌。小人为陈家做事二十七载,今日终于见着个有能耐的。公子,老爷今日进宫前叮嘱小人,若是您胜了,便给您带句话。”
陈迹不动声色道:“什么话?”
陈序一揖到底:“这天下是你们少年人的了。袍哥今早已经被老爷遣人救下,送去了梅花渡,此人硬气,什么都没说,可倚为左膀右臂。”
说罢,陈序转身接过陈家下人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往正阳门去了。
陈迹往掌声处看去,却见沈野正击掌赞叹:“先是从昌平县闯回来,今日又排除万难置仇家于死地,当真痛快。”
陈迹拱手道歉:“抱歉,搅了沈兄风头。”
沈野笑着指他:“你是得道歉,可你要道歉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我与张大人共谋,要在今日殿试时掀开革新之浪,你可知,自古以来革新政都是要闹出人命的,沈某是扛着身家性命做事,一早就做好慨然赴死的准备,打算青史留名。可惜前些日子被你破了局,我倒成了一步可有可无的闲棋。”
沈野继续说道:“再说今日,明明是沈某得了状元,风头却偏偏在你身上。”
陈迹愕然。
下一刻,沈野哈哈一笑:“这可不行,沈某才是状元。青史这一页,嘉宁三十二年三月十八日该是沈某的!”
说话间,沈野策马便走,往正西坊去。
羽林军想要阻拦,可为时已晚。
齐斟酌急声道:“沈兄不要乱走,坏了规矩!”
沈野放声大笑:“尔等今日坏的规矩那么多,还差沈某这一桩?”
他来到围观的百姓面前:“让开让开!”
百姓让开一条路来,容他经过。
“状元郎跑了!”
“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沈野策马穿过一条条街道,百姓便追在他身后,他这一跑,竟硬生生将所有人目光重新拉回他身上!
渐渐的,大家发觉不对,这怎么走到八大胡同了?
来到梅花渡门外,沈野勒紧缰绳放缓马速。
他仰头看着临街的寒梅楼上,柳素柳行首正凭栏而立:“哟,这不是状元郎吗?您不去游街风光,怎么来了妾身这里?”
柳行首一身浅碧色云锦罗裳,宛如清水仙子。
围观百姓窃窃私语,不明所以。
万众瞩目中,沈野高声道:“柳行首可还记得,沈某答应过你,若沈某能在东华门外唱名,便以状元之身给你写首诗,助你名扬天下!”
柳行首捂嘴笑道:“难得状元郎还记得,怎么,今日要兑现承诺?”
“沈某一诺千金!”沈野笑着开口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