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河完成汇流。
这条河将亚甸分为了南北两部分,在亚甸这里称之为上、下亚甸。
但是科德温跟亚甸素来有领土纠纷,他们将北边的上亚甸地区视作自己同样有统治历史的一部分,坚持用他们自己的称呼来叫这片地区作‘洛马科’。
在停战的这几个月里,科德温的军队就驻扎、巡防在蒂芙尼河的河畔北侧,打着他们黄底黑独角兽的旗帜。而河畔南侧,尼弗迦德人的黑底日轮旗帜就隔着一条河飘扬着。
他们谁也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今日,河流依旧在流淌,而驻扎在河边几十公里之外布防的一处科德温军营,也依旧没动。
军营的长官是一个科德温军制之中的百夫长,他从道路上骑着马冲进军营,俨然是刚刚从一处高级会议中回来。
这处军营不是寻常由帐篷、原地砍伐的木材搭建的简陋设施。
反而看上去有房有水井,甚至还有一架水轮。
部队停战是为了过冬,住帐篷里还怎么过冬?当然得有房子给士兵们住才行啊。
而这些士兵,干脆就把一个地势还不错的村庄,当成了自己的军营驻点。
周边驻扎、轮换的科德温军营据点,大抵也都是用这个法子来过冬。
百夫长的马蹄一路带起灰尘,他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那原来是村庄里的酒馆。
他一进去,就看见自己手下的十夫长们正围着燃烧的壁炉,有的在打昆特牌,有的在保养武器,但确实都按照自己的吩咐,聚在这里等自己。
他不由的点点头。
眼见他走进来,十夫长们赶紧让出来靠近壁炉的位置,让他搓着手先烤烤火。
“呃,百夫长大人?”弓手十夫长开口问,“大人物们有什么决定?还不打吗?快跟我们说说吧。”
百夫长摆摆手,先接过一杯伏特加,整杯干了之后长出一口气,砸吧嘴像是在回味。
“哎呀,拜托您就快说吧!”弓手十夫长有点不耐烦了,“还能不能打仗?还是继续在河边转悠、维持防线?就像是婚礼宴席上多余没座的客人?”
“你们手痒了?”百夫长放下酒杯,重重拍了拍膝盖,“等不及想过河杀人了?真是群凶恶的狼崽子啊,除了呲牙吠叫啥都不会。”
“您说的对。”斯塔勒冷声说着,他的罗圈腿严重的都像是蜘蛛腿了,但考虑到他骑兵的身份,这或许是好事。“咱们已经在这河边待了几个月,到底是有仗要打,还是就这么着了?”
“不到时候。”百夫长抹了抹胡子,“大人物们,国王陛下、侯爵大人、总督大人反正他们都说,不到时候。”
“咱们还是要在这里等着、守着。”
“多余的你们也别问我,因为我也不懂。咱们是军人,军人就得听命令行事!就这样!给我倒酒!”
“还等着?”弓手十夫长一边给长官倒酒,一边低声喃喃,“可是这地方都没油水了啊,这也太”
“油水?!”百夫长厉声反问,“你们谁从这儿刮油水了,嗯?一个个不长脑子吗?”
十夫长们立刻闭嘴低头。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百夫长还在喝骂他们,“从开战以来,从咱们跨过庞塔尔河以来,我就一直让你们听好我的命令!”
“听好命令!不准焚烧任何村庄!任何农舍!不准拿任何人东西,禁止劫掠!也不准强奸女人!你们跟你们的手下都是!违反命令就上绞刑架!”
“总督跟我们强调了不止十遍:我们他妈的不是入侵者!我们是来伸出援手的朋友!”
“斯塔勒,你个蠢货笑什么呢?这是命令!”
是的,这是命令,但正如每个国家都有的俗语一样,‘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小惩大诫’之类。
命令当然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