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沘瞪圆了双眼,对兄长的行为实在是难以理解。杨夫人的眼里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连你都...”郑奇转过身来,轻轻擦拭了阿母脸上的泪水,当他的手碰到那些明显的伤口的时候,郑奇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几分。“阿母...这又不是她的过错,何必跟她过不去呢。”“你...”“这都是阿父的过错!!”郑奇的声音极大,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半点的畏惧,“天下岂有这般的阿父!这般的良人?!”“一事无成,败坏宗族名誉,羞辱自己的糟糠之妻,四处哄骗他人!我以此人为耻也!”杨夫人惊呆了,她勐地伸出手来堵住了他的嘴。她吓坏了,大骂道:“闭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疯了?!”“我凭什么这般忍着他?还不是为了你!怕你被人冠以不孝的骂名!不曾与他计较!你知道忤逆是什么样的罪行吗?是要被拉出去砍头的!!”“他就是再不好,那也是你的阿父!我可以骂他,你们都不许!”杨夫人大声的训斥着。郑奇却挣扎出去,眼里满是坚韧,“能孝则孝!我自幼都是阿母所抚养,他可曾照顾过我们一天?家里的钱财乃是大父所留下来的,他可曾挣过一钱?整日在外浪荡,回来就要殴打阿母!过去他为了巴结太子,哄骗了那女人,如今呢?看到得不到利益,不是辱骂就是殴打,那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可曾抱过一次?!”“从小到大,我和弟弟挨了他多少次打?”“弟弟年幼时多聪慧啊!自从那次被阿父打中头后,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如何去写!”“当初大父给我用以拜师的钱,都被他拿去偷用!”“这样的人,我也该去孝顺他吗?”郑奇的声音越来越大,外头的那些奴仆脸色都变了,纷纷离开,不想要多听。杨夫人气坏了,“闭嘴,闭嘴啊...”“我不怕承担什么忤逆之罪,只求阿母与他离家,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就要让阿母继续遭受这些,那我宁愿今日就被处死!!”杨夫人惊呆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是你...”郑奇咬着牙,愤怒的说道:“我就不信,这个大汉没有讲道理的地方...我就是死,也不让他再欺辱阿母!”“谁欺辱你阿母了?”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质问,就看到一人醉醺醺的走进了屋内,杨夫人脸色大变,当即就要推郑奇离开这里。走进来的人乃是郑季,此刻的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上位,坐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几个人。“还站着做什么?给我准备汤水!蠢妇!”郑季骂道。杨夫人转身就要走,郑奇却一把拉住了她。郑季耷拉着头,等了片刻,抬起头来,却看到杨夫人没有动弹,勃然大怒,骂道:“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个...”郑季踉踉跄跄的扑了过来,郑奇眼疾手快,勐地一推,郑季被推倒,直接坐回了原位。郑季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奇。“你敢与我动手?!你敢殴打我?!你敢...忤逆...你...”“不敢与你动手,只是,你也不要与阿母动手。”郑季终于反应过来,他再次扑上去,却是一把抓住了郑奇的脖颈。“你想要死吗?!”“你还敢对我动手吗?!”“彭~~”只听到一声闷响,郑季倒地,出手的却不是郑奇,而是一旁的郑沘,他犹如发狂的恶狼,四牙咧嘴,一脚就踹在了郑季的腿上,郑季酩酊大醉,哪里遭得住,直接被给他给踹翻,他大声的嘶吼道:“放开我兄长!!”郑季懵了,他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反了!都反了!我要告你们忤逆!我要告你们!”“啪~~~”一耳光勐地打在了郑季的脸上,郑季的鼻子里迅速冒出血来。这次却是杨夫人,杨夫人愤怒的盯着他,整个人都气的直颤抖。“告忤逆是吧?!好,你去告,你告完我就去平阳侯府,我告你私通,我告你谋反,我告你藏甲,你鱼肉百姓,你偷盗,我就是身败名裂,我也先把你弄死!”“你敢动一下我的儿子看看?!”“我非要拉着你们所有姓郑的一起陪葬!!”杨夫人几乎破了音,声音极大。郑季呆愣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