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若不是韩惊戈的脚步声,怕是仍旧一片黑暗和死寂。
韩惊戈没有走向它处,径自来到最后一间厢房的门口。
之前苏凌就在将要窥探最后一间厢房的时候,韩惊戈突然从房中持剑而出,出其不意地逼退了苏凌,因此,苏凌并没有看到最后一间厢房之内的情况。
此时的韩惊戈,并没有开门进去,反而是站在厢房门前,整个人的神情显得十分的复杂和犹豫。
半晌,他终于提振心情,呼出一口浊气,拿了管匙,将厢房的门打开。
“吱扭扭——”一声沉闷的推门声响,厢房的门被韩惊戈缓缓推开。
里面一如院子一样漆黑......不,似乎比院外更黑上一些,因为院内还有一盏中天孤月,而厢房内,却是一点亮光都没有,就好似深渊一般,黑潮翻滚。
韩惊戈十分熟练地走到离着房门不远的桌几前,化着火折子,点亮了那厢房中仅有的一盏蜡灯。
烛光跳动,晕染开来,照亮了房中的一切。
然后,韩惊戈却并不转身,只是淡淡似自言自语道:“出来吧,他人已经走了......”
话音方落,房间最里面的屏风之后,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五个黑衣人,迈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们皆是一身劲装黑衣,腰中悬着明晃晃的黑色砍刀,一脸的生人勿进模样。
只是那为首之人,在看到韩惊戈时,脸上露出了一丝聊胜于无的笑意,随即,瞬间消失。
“韩督司......刚才那人......”那黑衣人声音低沉,虽然说的是中土话,但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生硬和别扭。
韩惊戈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是有些不满,声音也重了几分道:“哼......你们躲在房中,难道看不到么?何须问我他是谁!”
那人先是一愣,眼中出现了一丝怒色,随即被假笑代替,他朝着韩惊戈一拱手道:“韩督司见谅,房中漆黑,视线不好,我们看不到他,你们说话的声音也是时断时续......所以,还是问一问,确认得好......”
“好吧......”韩惊戈耸了耸肩,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那五个黑衣人,淡淡道:“回去转告你们中山君......刚才来的人,就是苏凌,那黜置使的队伍,还有行辕的一干人等,不过是个幌子......正主早就离开了大队伍,一路查访,如今已然暗入了大晋京都......若是你早些回去告诉中山君,事情还有弥补之法,若是再晚一些......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那为首的黑衣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多谢韩督司的帮忙和掩护......中山君,想必对阁下展现的诚意十分的高兴,阁下的未婚妻,一定会有足够的安全保障的!”
韩惊戈闻言,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杀意,唯一剩下的一只手,朝着腰间的长剑使劲地握了握,却不知为何,忽地一松,脸上的杀意尽消,露出一副满意而热情的笑容,大笑道:“须佐君能这样说话,韩某十分高兴......今日韩某的诚意,须佐君和诸位想必是有目共睹吧,明日晚间三更一刻,那苏凌约我到京都暗影司架格库见面,想必以中山君的能力,自然能够探得暗影司架格库所在地,届时,还望须佐君与诸君一道,格杀那姓苏的,永绝后患!”
须佐君(黑衣首领)闻言,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满眼笑意道:“还是韩君有足够的诚意,你放心,只要此事能够做成,我想无论是中山君,还是女王陛下,皆会视韩君为我国最忠诚可靠的朋友的,到时候韩君若想渡海来我国居住,女王陛下定然会给韩君和韩君的未婚妻最大的殊荣的......只可惜,那危在旦夕的沈济舟,那个家伙实在不识抬举,竟然拒绝了女王陛下和中山君想与他合作的好意,真是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