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麻买劈!”他没忍住给了齐翌一个脑瓜崩。
齐翌捂住额头:“请晓渝和老池吃一顿饭,不然这事没完。”
“滚你妈的,有本事投诉我!”王支队翻个白眼,旋即又好奇地问:“为什么请他们吃饭?”
“我欠他们好几顿。”
……
四十分钟后,齐翌等人也回到了湖平镇派出所。
华所长和刘教导得到消息联袂而至,小心翼翼地打探风声——这系列案子的恶性程度和上级的重视程度远超他们的预期,担心背责。
王支队这头老狐狸没透露太多,和他们打着太极,引导暗示他们干活积极点儿,回头板子可能打的轻些。
支开他们后,齐翌和王支队俩亲自去看守所提讯黄绝顶。
大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老王:“头儿,你怎么来了?”
他和王支队私交还不错,常常约着一块钓鱼晨跑,如今身陷囹圄,难免心虚。
“看看你,顺便问些事情。”王支队唏嘘不已:“关于内鬼,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怀疑过不少兄弟,分析过外勤的每个骨干,甚至偷偷调查了池宇贤,却怎么也没想到内鬼竟出现在内勤中,居然是你,队里出了名的老实人。”
“我……”大黄别过头看着墙上的标语,心虚的说:“对不起……”
王支队摇头:“别说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明,队伍里出现害群之马,我和政委难免其咎,回头我俩会主动找政治处和纪检领罚,至于你……自有法律惩处。”
大黄身子微僵,很快又颓然松懈:“我知道。头儿,闲话少说,你……”
“怎么,做都做了还不敢面对?你之前在齐翌面前不是很硬气?”王支队重哼一声,眼里是化不开的失望和愤怒:“打你堕落那天开始就该想到现在这局面!”
大黄不言,沉默两三秒后,仍顺着自己刚刚的话说:“头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的,齐翌知道我的苦衷,自甘堕落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家人无辜,我已经惹他们蒙羞了,不想再太过连累他们。”
“家人,呵,你现在知道家人,早干什么去了?”王支队怒其不争:“再说你家人真就这么无辜?你吸收舅舅留下的力量横行乡里,他们一点都不知情?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完全不知情,你攫取的那些脏钱他们一分都没用过?但凡用了那些钱,即使不知情,即使没有主观恶意,不该受到惩处,他们也打上了你的标签!”
“王支队!”大黄情绪激动起来,第一次和老王直视:“我不想跟你争,是对是错都没有意义,但我有句话要说——哪怕他们也要付出代价,也罪不至死,我已经连累了他们,不想再害他们把命丢掉!
“回去吧头儿,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做了错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如就让我把所有的罪扛起来,换家里人一条生路,就算你们要枪毙我,我也认了,至少不亏。”
王支队冷笑连连:“面具被撕破了,急需重新定个精神支柱,选择自我感动是吗?”
又是一阵沉默,黄绝顶缓缓闭上眼睛:“你就当是吧。”
“你家人已经被救出来了。”
“什么?”他猛地睁眼,想站起身,却被横板挡住。他挣扎了下,情绪很是激动,但很快冷静下来:“短短一天时间,找到他们在哪都难,更别说救人了,那伙人穷凶极恶,悍不畏死,见机不对甚至会直接干掉人质拉个垫背,根本没法救,我只能用自己牵制他们。”
说着,他车头看向齐翌,不屑嗤笑:“用这种套路诓我,齐翌,又是你想的鬼点子?幼稚!”
齐翌面无表情:“你不行,不代表我们也做不到。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