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大大的视角,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家的小茅屋呐!
她,柳奕,正和爸爸妈妈一起,扛着锄头去除草,她记得,那是他们来这里的第一天!
三个人正走在屋后的小路上。
但那画面定住了,她被谁牵扯着,围绕她们一家,转了一圈。
她盯着自己的鼻子,就那么转了一圈。
柳家人动了起来——
不过是倒带似的快退,然后回到了那天的早些时候。
“阿爹!阿娘!”柳大姊儿拎着篮子,跑跑跳跳,从猪子林的方向回来。
“俺采了好多蕈子!”小姑娘笑得开心极了,“阿娘,恁吃果子。”她的手里,是一捧包在帕子里的红色野果子。
“阿娘给恁煮了吃。”柳氏尝了一颗野果,拎着那篮子蘑菇微微一笑。
“诶!”柳大姊儿蹦蹦跳跳出门玩去了。
柳氏煮了一大锅汤,还不到晏食的时辰,一家三口,心满意足地将那蘑菇分食干净了。
柳奕担忧地看了他们一眼,不过谁也没有如她担心的一般倒下。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柳家人照旧除草、浇水,柳大去相约了人家割麦。
柳氏操持着家务。
柳大姊儿与一个放羊的孩子在山上挖野菜。
他们一家人在白芸里春耕秋收,日复一日,年又过去一年……
柳大姊儿豁了牙,又长了牙。
她变成一个个子高高的清瘦少女——眉眼像她爹,脸型与发质依旧像她娘。
又过去几年,她嫁给了那个放羊的孩子。
她的丈夫有一些小幽默,性格有点像柳全。他娶她,在一间卧着下羊羔的母羊的屋子里。
他们平静地生活了几年,也没有吵架,也没有红过脸。
她死在了生她第一个孩子的时候……
柳奕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是我的人生?”
她怎么觉得,不那么,喜欢呢?
“能不能换个死法?”
躺在黑咕隆咚小茅屋里产褥而死的柳大姊儿,化作了云烟,转眼消散。
柳奕重新飞了起来,她又回到吃了蘑菇穿越的那一天——
他们全家人中了毒!
她,小小的柳大姊儿,痛苦挣扎,口中吐出许多秽物,手指抠在门槛边,指甲抠得劈了叉……
她家阿娘抱着头,拼命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是不是!不要这样死!”柳奕心说,这记忆有一次就够够的了。
柳奕再次飞起来——
这一回,还是中毒的那一天,她家的爹和妈都没了,她却被上山打柴的村民救了回来。
独自一个的柳大姊儿,举目无亲。
她家的田地,也很快就被众人惦记上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要么嫁人,要么等死。
于是她自卖自身,随了祁家出嫁的女儿做媵妾。
说起来,这时候祁家好像也发达了,她家的女儿出嫁,走了好多天,直来到一条大河边……
柳奕看着大姊儿这个小农女,嫁人还没有见到名义上老公的面,进门不到三天就死在了水井里。
“唉!”她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可以不要嫁人吗?”柳奕觉着,对于大姊儿这等姿色的女子,不是非要去男人手底下讨生活这一条道路的吧?
结果——好像死得更快。
比较长命的一个结局,居然是变成了偻媪那样的形象。
她一辈子也没有嫁人,却做了村里职业的接生婆,经手过数十个孩子的出生。
她给他们咬断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