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还皱着眉头。孙喜的话犹在耳畔,“老爷都是坐万香楼的车回来府上的,我且不敢告诉给夫人,你倒是该提醒着夫人些。听得说,万香楼的头牌很是美艳动人,很多男人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孙喜说着,叹了口气,“只怕是夫人这一关难过啊。”
这一夜,迎春并没等回来孙绍祖,第二日中午,孙绍祖回了府上,他让厚朴直接把他扶到小书房里睡去了。迎春心中惦记着,却也怕打扰了孙绍祖。到了下午,迎春刚想让丫头去小书房瞧瞧,孙绍祖就来到了迎春的正房。
一进门,迎春就觉不大对劲。迎春抬起头,望向孙绍祖,“怎么了?”
孙绍祖脱去大氅,面沉似水的坐在太师椅上,有些无措的挪了挪脚,“嗯……我,已经想好了,我在迎喜行后街上,买了一间小宅子,虽然不大,却也是有一个不错的小院子,三间正房,六间厢房,足够你和几个丫头住的。”
迎春有些惊愕,“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那间宅子里住?”
孙绍祖看也不看迎春,却握紧了椅背,“我已经想好了,休了你。”
迎春嗖的站起来,“休……了我?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孙绍祖终于抬起头,看向迎春,“你哪里做得好了?你能容得下其他姨娘么?你能容得下通房丫头么?你算算,从你进门以来,死的死,卖的卖,你亲手弄走的有多少了?你知道,母亲只我一个嫡子,而到现在,我连一个嫡子都没有。不错,你是怀了胎,可是那又如何呢?我的年岁也不小了,我希望多几个孩子,最好是嫡子。但是这些,是你能给我的么?”
迎春嘴唇微抖,“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孙绍祖抖了一下子衣服,“你带着丫头及婆子们过去就是了。”
“那……我们的孩子呢?”
孙绍祖望着眼前的一片青石地面,“这孩子陪着你就是了。”
迎春沉默了,忽然她无比冷静的问孙绍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孙绍祖抬起脸,“什么事都没有,我希望你快些搬过去。”
迎春站起身,立到孙绍祖身边,“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让我担心好么?”
孙绍祖正色的望着迎春,“什么事也没有,你只管过去就是了。还有,你的嫁妆,你不能带走,因为当初你开迎喜行时,用的是我的银子,就算你来还我这份人情罢。”
迎春眉头一松,“你是想让我悄悄藏到新宅子去,留下来嫁妆,然后你放出消息,说休了我。若是福庆王来寻,嫁妆在你手里,福庆王针对的人自然是你,我也就安全了,是不是?”
孙绍祖扭过脸去,半晌才转过来,眼神复杂的望着迎春,“你真是太聪明了……”
迎春并没松口气,相反,眉头皱得更紧,“朝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孙绍祖深吸一口气,定定的望着迎春,“福庆王已经被皇上夺去王位,余党均已收监,而福庆王竟然平空消失了。皇上已命封锁城中各城门,严加看守,有可疑之人,定要拿下。”
迎春蹙紧了柳眉,“你怀疑福庆王并没有离开都中?”
“正是,各个城门都已严守着,都中也严查着,凭空怎么就让这个人消失了呢?我想着他定是藏匿在某处了。我从前去见福庆王的一间茶铺子,我已经告诉给舅兄,已有人去查了,却没发现任何异样。我昨晚也去暗道里看了,也没有福庆王的踪迹。”
“你觉得福庆王会留在都中等候着得到兵器制要密集?”
“以我对福庆王的了解,他定会想方设法弄到这本密集。”孙绍祖望向迎春,“所以,你现在就很是危险了。”
“我不走。”迎春回答得很坚决,“我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