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姑娘,你看她现在不是与我比陈姨娘还要亲近些嘛。”迎春盯着自己还平坦着的小腹,“那也是老爷的骨血。你没做母亲,你不懂我的心境,你去送就是了。”
司竹望着迎春放在小腹上的左手,不再说什么,自家夫人到底是个良善的人。
“夫人送我的?”陈姨娘望着槐角手里的两个纸包,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抬头望着槐角,扯起一边的嘴角,终于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来,“看夫人惦记着我,其实我这里的补品也不少了,倒是夫人,也是有身子的人,姑娘还是拿回去让夫人留着用罢。”
槐角微躬了下身子,“夫人那里已经留着了,这里给姨娘的。”
陈姨娘看了香舍一眼,香舍马上接过来槐角手上的东西,陈姨娘笑着谢过了槐角,香舍送槐角出去了。陈姨娘望着桌上的补品,敛起了笑意,冷冷的、一动不动的盯着。
香舍进了来,并未察觉陈姨娘的变化。她笑盈盈的打开一个纸包,欣喜的叫道“姨娘,您快看,居然是血燕,前儿老太太赏给姨娘的才是官燕,不想夫人倒是这样大方。”
“你懂什么?!”陈姨娘劈头盖脸的骂起香舍来,“没见过市面的贱婢,你以为夫人是大方待我好么?我告诉你,你别傻了。这血燕里指不定有什么呢?夫人会待我这样细心,我呸!我才不信呢!”
香舍被陈姨娘骂得耷拉着脑袋,半晌,陈姨娘又吼了一声,“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些个破玩意儿给我丢了!”
香舍连捧带拿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拿了出去。
陈姨娘斜着香舍的一举一动,一支纤手重重的拍在榻子上,“夫人啊夫人,你真会做人啊,好人你也做了,情也送来了,此事传到老太太和老爷耳朵里自然又是一番欣喜,就算我以后说出去她在暗算我,老太太和老爷自然不会信。夫人,你们想算计我的孩子身上,没门!”
迎春房中。
孙喜把一份文书交到司竹手上,司竹捧着文书交给迎春。迎春展开来仔细看了遍,点点头,然后放在桌上,迎春问孙喜“绣橘这几日也没过来,她可好?”
孙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绣橘这几日总是倦倦的,不爱动,现在内院的事有好多都是由司竹现在替她打理着。”
迎春笑了起来,“这我倒是听司竹说过了,你也要仔细些,孩子越来越大了,绣橘难免有些身子不便,就是平日里和你恼了,使些性子,你也迁就迁就她。”
孙喜连忙答应下来,迎春摆摆手,孙喜下去了。
孙绍祖从衙门里回到孙府门前,跳下了车,向内院走去。望着已经有些葱郁的大树,和小路两边含苞待放的花朵,孙绍祖眉间添了笔勃发的英姿。春末夏实,着实是让人欣喜,就像他的妻子一样。
王家的银子已经交到姑老太太手里了,婚书也去衙门里消了,现在奕彩是个无婚约的女子了。所幸的是,早早发现了这户人家的不妥,不然奕彩岂不是真跳进了火坑里了?!奕彩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妹,是姑母的女儿,孙绍祖不希望她的亲人们受到伤害。
当然,他最希望好好的就是他的母妹妻儿了,孙绍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起来,他想快一点见到迎春,想见到她初为孕妇那种懒洋洋的倦态。怀孕的女子,真的是很特别,只是自己从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孙绍祖在经过花园子里时,忽然立住脚步,他听到有人在弹琴,那是一曲悠扬的古琴曲《幽兰》。孙绍祖驻足于小径上,仔细的听着这琴曲。
孙绍祖听着听着,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是谁有这样高深的古琴造诣呢,居然把这位最为代表的《幽兰》弹奏得这样美轮美奂。那泛音与按音微妙的交替,体现了曲者郁郁寡欢的心境。而整首曲子说是在叹深山幽谷里的馥香兰花,倒